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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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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虎

035章

“好啊……你你你……你竟然敢当我老子?我找干娘评理去。”周天一着急把冯老太太搬出来当挡箭牌了,其实是不想再和冯占林硬拗下去了,借老太太转圜一下。

一见周天要找母亲评理,冯占林“哈哈”笑了起来,他从桌子后边走出来,双手按住周天的肩膀,周天依旧生气地梗着脖子,冯占林开玩笑地照着周天的屁股踢了一脚,“给鼻子上脸啊?我这不是被你气的吗?算我口误,别拿老太太吓唬我啊!但我是你大哥,再给我撂挑子,我可真收拾你了。”冯占林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周天,执拗,宁折不弯。

两个人大半夜地瞪着眼硬碰硬也不是个事啊,所以都心照不宣地想找个台阶下,见冯占林口气软了,周天也就不再坚持,不过还是低声嘟囔着:“不相信我,还派我去执行任务,已经玩了我一次,还想再玩一次?我就是不想去。”

见周天的口气缓和了,冯占林拽着周天的胳膊,把他按坐在沙发上,顺势也坐在他身边,换了亲切的口吻,说道:“周天,来,坐下,大哥今天就告诉你实话。上次在云渡镇,总部怀疑你,特高课怀疑你,行动处里更是传得沸沸扬扬,都说是我力保了你,你才能走出大牢,人言可畏,你就不想把自己洗刷干净吗?今天万松海派人盯你,表面上是我下的命令,其实是行动处所有人的决定,你在那帮人眼里就还是个没有洗白的卧底,依你现在的处境,我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用你?大哥用心良苦,你小子知道不知道?不懂好赖的小东西。”冯占林的一番话语重心长,等他说完,周天沉默了一会儿,抬起头问道:“这次还是我一个人去?”

见周天听进了自己的话,冯占林松了一口气,他在周天的手背上拍了拍,告诉周天,这一次亲自陪他去。不过一想到又要拿枪杀人,周天还是觉得心里别扭,扭过头盯着冯占林说:“我也不想洗清什么了,谁爱怀疑就让他们怀疑去吧,难道非要让我当了这刽子手才能洗得清?”

“混蛋!什么叫刽子手?谁是刽子手?这是为政府肃清叛逆分子,是执行命令!”

冯占林的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,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词就是“刽子手”,听周天如此说,脸色一下子又变得十分难看,愤怒地站起来,照着周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。

“好了,听你的,我去,你就玩死我吧!”

周天气冲冲地站起来,摔门而出,走廊里传来“咣”的一声,冯占林知道周天没回公寓,肯定又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一夜。喊来一直在隔壁办公室候着的陈秘书,命令他监听周天办公室和公寓的电话,监控周天今晚的一举一动,一有异常情况马上报告。既然是要彻底地为周天洗刷嫌疑,那就得保证每个环节都监控到位,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漏洞,否则重新重用周天,还是不放心,所以冯占林把每一步都考虑得非常细致。

周天“咚”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非常响亮,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心烦气躁,一脚踢翻了门口的垃圾筒,弄得满地板都是纸屑烟灰,与罗梦莎约会的浪漫,回味莫小兰时的甜蜜,所有的美好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,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,他拧开一瓶红酒,仰着脖子“咕咚咕咚”猛灌了几大口,知道冯占林肯定会派人紧盯着他的,索性老老实实地待着吧,从柜子里扯出一条毛毯,连头带脚全蒙住,晕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,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。

今夜的行动处大楼里异常安静,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窗外夜虫的鸣叫,守在监听室的陈簉佰蜷在椅子上,迷迷瞪瞪地打瞌睡,另一个小特务正在监听,为了防止瞌睡,努力坐得笔直。

行动处是特工总部最重要的行政机构,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,特高课和特工总部都给予这里最大限度的支持,当然也把许多重要的任务交给行动处来执行,明早就要枪决**要犯,行动处大院里加岗加哨,已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。

陈簉佰前段时间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左新设,他梦想着抓出**卧底,立功升官,坐上行动一队队长的那把椅子,可是行动诡秘的左新设没有露出一丝马脚,跟踪监控没有任何结果。虽然冯占林现在又让盯控周天,但陈簉佰越来越觉得周天是清白的,所以对于揪出**卧底也有点心灰意冷了,只交待小特务用心监控,自己倒在椅子上放心地睡觉去了。

天还没亮,行动处大院里就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,行动大队的特务们在院子里列队点名,院子里停着两辆大卡车,带着手铐与脚镣的**地下党员被押解上车,周天被警笛声惊醒,迷迷糊糊从沙发上起来,腰酸背疼的,站在窗户边往外看,冯占林和万松海、陆棕峰都已经站在了院子里,也来不及洗脸了,他赶紧穿好衣服,跑到院里集合。

今天前往刑场的路上戒备森严,各个路口军警林立,刑车被警卫车辆前后夹护着一路开向杨树湾,周天和冯占林坐在福特轿车里。一路上冯占林都闭目沉思不说一句话,周天却按捺不住紧张的情绪,不停地观察窗外,他寻思这次的枪决任务应该是真的,不会再是为了试探他而设圈套挖坑了。

左新设有早起的习惯,早上在明珠湖边晨跑,远远地看到几辆车从行动处的大院驶出,好像还有日本宪兵队的装甲车,他心里紧张,绕到靠近行动处大院的一条小路上跑步,看到冯占林的车也紧跟在装甲车后面开过去了。

冯占林又在搞什么鬼?

没有心思再跑步,左新设回家穿好正装,赶回行动处大院,装作很随意地向人打听了一下,听到的消息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,原来冯占林今天是要对**进行枪决,营救梁**他们的计划刚刚开始,没想到冯占林这次下手这么快。

他想知道行刑地点,可是问到的特务们都摇头,这是机密,不是所有人都知道,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敢随便说,他也不敢太过多地打听,怕引起别人的怀疑,回到电讯科办公室,左新设着急又懊恼,来不及了,来不及了,想到战友即将倒在敌人的枪口下,他却不能有任何动作,站在窗户边,望着空荡荡的行动处大院,泪流满面。

汽车在公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,又驶过了一段崎岖的山路,最后拐上一片丘陵地带,行动一队的特务早已把这块地方严密封锁起来了,卡车打开,梁中平等十一名**员被押下了刑车,特务把他们带到一片空地上,这应该就是行刑的地方了。

冯占林也从车里下来,走到梁中平跟前,没有说话,只把摘下的手套在两只手里来回捣掂着,冷冷地看了梁中平一会,然后冷笑着说:“梁中平,哦,不对,应该称呼您梁**,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是生是死,何去何从都在你,我们尊重你的选择,你再考虑考虑?”

面对生死抉择,梁中平心里很平静,他怒目圆睁,正气凛然地斥骂道:“呸!冯占林,我告诉你,你们这些出卖良心出卖国家的狗汉奸是没有好下场的,你们这些刽子手必遭报应,别废话,来吧,行刑吧!”

看着冯占林的丑恶嘴脸,梁中平厌恶至极,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,骂完后,他扭转身子,放眼望着远处的山,心中抱定为党为国赴死的决心,只是在临别的这一刻,他想到了妻子和儿子,妻子体弱,儿子年幼,在这风雨飘摇的动荡乱世,他们娘俩可该怎么活下去啊?老娘已经含恨离世,倒也少了一份牵挂,但愿到地下能与老娘团圆吧,唉,顾全不了,只能祝愿妻儿勇敢地活下去了。

无情未必真豪杰,想到妻儿,梁中平眼圈泛红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但他强抑着悲伤,不能让冯占林他们看到他的泪,不能让他们把自己当成软骨头。

冯占林看梁中平态度坚决,知道自己多说也无益,扭头看着站在万松海身边的常喜红,说:“常队长,劝劝你的老朋友吧?人命值钱,别让他犯傻,再执迷不悟可就真没机会了。”

常喜红现在已经被任命为行动一队特侦中队的中队长,听到冯占林的召唤,赶紧点头哈腰地靠了过来,腆着脸冲冯占林笑了笑,扭过头看着曾经的战友们,咳嗽了几声,又故意挺了挺腰,来掩盖他内心的羞愧,然后才开腔说话:“同志们,哦,弟兄们,不要再执迷不悟了,别再跟政府对抗了,现在你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,弃暗投明吧,我保证你们的性命无忧,还能享受政府的优待,当然你们要一条道走到黑,也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。”常喜红还在硬着头皮说教,但大家都面露鄙夷之色,没人再听他说的话。

“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,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,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,要为真理而斗争……”

梁中平举起镣铐,带头唱起了国际歌,所有的地下党员跟着一起高唱起来,歌声先是低沉,转而洪亮,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,像一把把利剑刺得常喜红满脸羞赧,也刺得那些行刑的特务不寒而栗,看着眼前这些大义凛然、视死如归的**,周天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,他佩服他们宁死不屈的刚强意志,同时还庆幸面前站着人里面没有莫小兰,假如有她,周天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!

冯占林听到梁中平他们的歌声恼羞成怒,大喊一声“行刑!”常喜红冲着端枪的特务一挥手,枪声响起,除了梁中平和上海闸北地下党组织委员陈振龙外,其他几位都倒在了地上。

“梁中平,陈振龙,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!”

冯占林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对梁中平喊。

眼见战友们都倒在了血泊中,梁忠平与陈振龙愤恨填膺,已经没有了对死的恐惧,只有仇恨,他们振臂高呼,“来吧,狗汉奸们,**员是吓不倒的,**万岁,**万岁!”

冯占林从旁边一个行刑特务的手里夺过一把枪,用力地塞给周天,命令道:“周天,交给你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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